琉璃-布老虎长篇小说

出版时间:2007-8  出版社:春风文艺  作者:薛燕平  页数: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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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这是一部北京胡同文学。从上世纪七十年代,直到新世纪开始,《布老虎长篇小说:琉璃》就像是一位老人,叙说了一段京城历史。  男主人公老二深爱着胡同里的女孩也是同班同学吴蔷,但也是同班同学、老二的邻居大玲更是对老二爱的一往情深。恢复高考后,吴蔷考上了大学,而大玲因为意外怀孕,失去了进大学的机会,只能把对于老二的感情深埋心底;而没有考上大学的老二心里一样的自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蔷被同班同学样小宁抢走了。  大玲自强不息 地生活着,从一个小吃店的普通员工,后来下海,自己开了饭馆,一步步地,成为一个成功的女人。而老二先是到了橡胶厂当工人,没干几天就被厂里开出,后去山东做生意,又因为讲哥们义气亏了钱。又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他似乎始终没有把目光停留在爱他的大玲身上,直到离婚,老二才渐渐明白真爱他的女人。也是自己真爱的女人是大玲。两人最终走到一起。但随着老二要去香港继承遗产,生活又起了波澜……

作者简介

  薛燕平,生长于北京旧城区,毕业于某著名高校。现在某出版社谋职。鲁迅文学院高研班三期学员。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长篇小说多部,其中自己得意之作为《21克爱情》《让我靠近》《我的柔情你不懂》。梦想是:用最简洁隽永的语言,写出北京旧城区犄角旮旯的事儿。心仪老舍先生的文字,揣摩背后的精气神儿;走十分钟路到老合故居,站柿子树下,打开毛孔,吸残留之气……这部《琉璃》,呕七载心血,调动每—根细微神经,酷暑严寒,竭力为之。无论成败,于心无愧。并再接再厉,义无反顾。

章节摘录

  第一部  老二和吴蔷他们乘坐的长途车,是早晨七点从平谷县城出发的,到他们插队的果庄是七点四十五分,到北京东直门终点站是上午十点整。当那辆四面透风、油漆剥落显得花里胡哨的破车“扑哧”一声停下米,老二背着三个包先下车,紧跟着吴蔷空着两手从车上跳下来,知青们起哄他们俩,说老二是吴蔷的长工,是给吴蔷扛活的。老二把包放地上,像没听见似的眼朝周围瞭望了一下。昨晚北京下了雨,地面上湿漉漉的,停车场边上的坑洼地积了几摊雨水,水里沤着些报纸破鞋烂菜叶儿。七十年代的东直门,是京城有名的杂八地,密云、延庆、平谷三个郊区县的长途汽车川流不息地发车、到站,从上面走下来的多是些蓬头垢面的人,都像是逃荒的。北京的老人儿说这地界儿净是拍花子的,他们伸出一只手,朝小孩儿的头顶上轻轻拍一下,小孩儿就乖乖地跟他们走了,神着呢。  从东直门往城里走的只有6路无轨电车,站牌下面黑压压站了一大片人,老二提议走回家去,没人反对。吴蔷想帮老二背一个包,老二拒绝r。老二走得飞快,两只脚像装了风火轮,吴蔷跟屁虫似的跟在老二身后。杨小宁是老二和吴蔷的同班同学,一个村插队,此刻紧跟在吴蔷的身后,他无论同家还是从家回村,从来不带包儿,甩着两只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儿。杨小宁长了一张娃娃脸,给人感觉永远在笑。这时,他真的在笑,那两只女人般多情的眼睛像正午的猫眼,觑成两道缝儿,两条日光像是沾了水,潮乎乎地落在吴蔷的屁股上。实际上,吴蔷的衣服和裤子都极其宽大,身上各部位也就是个大估摸,杨小宁的日光只是落在吴蔷身体的巾问地段,这也不妨碍杨小宁通过吴蔷走动时衣服褶皱的浮动,产生丰富的联想,并由此心生异样,身体膨胀……就在杨小宁血流加速的时候,老二突然停下来,一耸肩,把身上的三个包咕咚卸在地上。只见从一辆130卡车上跳下来个司机,直朝老二走过米,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老二已经一拳把可机打了个满脸花,司机捂着鼻子蹲在一棵树下,血顺着指缝流出来。吴蔷扯住老二的袖口,问干吗打他。老二说:丫挺的,犯贱。一旁的杨小宁瘪了,把目光从吴蔷身上敛回来,定定神儿,然后埋怨老二不该打人,说老二野蛮。吴蔷瞪杨小宁一眼,说:谁野蛮啊,说话注意点啊。杨小宁嘲笑吴蔷,又不是老二老婆,干吗那么向着他。吴蔷扯老二袖口让老二快走,她怕警察来。老二冲杨小宁笑,是那种得意扬扬的笑,他告诉杨小宁嫉妒没用,又用嘴朝吴蔷努一下,有能耐抢走啊。杨小宁的眼睛睁得老大,一副吃惊的样子,其实他并不是吃惊,这种表情是他的常态,是一种天然的保护,像一道无形的墙。他用一种绵软的声音说,并没打算现在跟老二抢。  北新桥十字路口朝南左拐一百米是个委托行,铺面不大,两扇破破烂烂的木门摇摇欲坠。老二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委托行的生意就很红火,还在那儿卖过一件皮袍。老二长到认了路就往这儿跑,委托行就像个吸铁石吸着老二,这儿什么都有,大到雕花的木床,小到女人用的绣花针,再长几只眼也不够用。有一次老二从委托行里偷出一只翠绿的扳指儿,奶奶喜欢扳指儿戒指儿什么的,所以当老二贼不溜秋地从裤兜里掏出扳指儿的时候,虽然知道这东西来路不明,奶奶还是又惊又喜地戴在了大拇指上,还对着太阳眯眼照了照,然后用手胡噜一下老二的脑袋。委托行的门前总是停着几辆板儿车,买卖大件东西可以租用。老二上初中的时候就跟这些蹬板儿车的爷们儿混得烂熟,这工夫,老二一溜七八个人来到委托行门口,那些J下打扑克的板儿爷们都抬起头跟老二打招呼,其中最年长的大伙都喊胡爷的,右手托着一只玉嘴的烟袋锅看人打牌。烟杆儿被摩挲得锃亮,黄铜烟锅儿逮着点光儿就闪几下子;仔细看,烟锅里并没烟叶儿,拿着它不为别的,只为喜欢。说那是宫里头传出来的,懂行的一看就知道,即便不是宫里的东西,也是有点来历。胡爷并不姓胡,喊他胡爷是因为他留了小半张脸的络腮胡子,板儿爷堆里他说了算。这时胡爷大声地喊一个叫六儿的,六儿有十多岁,长一张胖乎乎的脸,胡爷让他送老二他们,老二他们就全把包放在六儿的板儿车上。从北新桥到张自忠路,六儿除了不停地跟路边剃头修车的人打招呼,再就是一个劲儿问老二考大学的事,一直到了张自忠路口,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杨小宁他们几个都住铁狮子大院,就是那个著名的段祺瑞执政府,到了路口就往右拐了,杨小宁临走还回头冲吴蔷扮个鬼脸。六儿一直把老二和吴蔷送到他们住的黄土坑儿胡同,还要朝里边走,老二拦住了,这才掉转头回去。  老二和吴蔷没走几步,碰卜了千大玲,跟他们也是同学,大玲父亲早死了,母亲改嫁到香港,大玲跟姥姥过,所以没去插队,到一家街道办的服装厂当了工人。大玲推一辆半新的二六飞鸽女车正要骑上去,姿态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一眼看见了老二和吴蔷,就把翅子收了,一张黑而俏丽的脸上现出极其灿烂的笑容。她跟他们搭讪,问是不是放农闲假了,还是回来复习功课准备考大学。大玲的目光犹疑不定,像是水上漂着的东西,她看见了老二背着的三个包,就问哪个是吴蔷的,老二就把其中两个放在大玲的车上,大玲送吴蔷,老二背着自己的包成心放慢了脚步好让俩女孩跟自己拉开距离。老二知道大玲喜欢自己,大玲是说一不二的女孩儿,像胡同里的灰色,变不了了。吴蔷不同,是个谜,这种女孩儿不能用颜色形容,她是胡同里的光和影,随着四季而变化,谁也不懂她心里真正想什么,她就是水里的月亮,风里的铃声,只能看和听,用手感觉,没戏。可人是天生的贱骨头,越是弄不懂的东西越想弄懂,无法感觉的偏要哭着喊着去感觉,这话说的是老二,是老二对于吴蔷那份心思。直到吴蔷和大玲走进了吴家的院门,老二才跨进自己家院子。  黄土坑儿胡同是南北向的,从北一路数过去仨公共厕所。原来北京的四合院里,院院都有厕所,定时有淘粪工人来淘,背着一米高的大粪桶,粪桶是木制的,用铁箍箍结实,桶旁边挎一个长把儿大粪勺。大粪车一来,胡同里的小孩儿就喊:淘大粪的来啦!然后就夸张地捂着鼻子跑。那时候有一个淘大粪工人叫时传祥,因为敬业,淘大粪出了名,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他的一句话成了名言:宁愿一人脏,换来万家净。应了那句话,行行出状元。  大人们用时传祥教育孩子:看看,什么干好了都有出息。淘大粪的也有脾气,这院里人话语问要是透出些微鄙视的意思,淘粪的时候,就成心往院子里拉拉屎汤,让这院人臭上一天。 “文革”期间,院子里的厕所被当成“四旧”全拆了,一水儿改成公共的了,用的是北京旧城墙的砖,古朴厚实,外地人来北京,见了公共厕所都感叹:北京连茅厕都那么有文化。九十年代中期有一阵子政府鼓励市民献城砖,想恢复旧城墙,街道居委会也呼吁了几声,就有人站在胡同当中喊了一声:你让我立时三刻哪拉哪尿去!居委会的人就哑巴了。老二的家离第一个厕所不远,院门朝东,进了院门迎面一个影背,影背上依稀有字,没人琢磨上边写的是什么。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北房和三间南房,东面是十号院就是大玲家院子西屋的后山墙,墙根儿有一棵水桶粗的桑树,每年五六月份,桑葚熟了,落一地,不小心踩上,把整个院子都染成紫的了,老二奶奶就说,瞧瞧,改染坊了。北屋廊檐下是一棵小水桶粗细的石榴树,果木不成材,树干离地一尺便分成了两股,亲姐妹似的依偎、纠缠在一起。这六问房对于老二家来说太宽敞了,因为全家只有老二、老二的弟弟建平还有老二的奶奶一共三口人。老二的父母“文革”前就去了香港,因为老二的爷爷在那边有点产业。那时老二五六岁,弟弟建平才两岁。 “文革”一开始,就有人骂老二:你爸你妈是香港特务,你也是小特务,你奶奶是老特务!老二原封不动扔回去:你爸你妈才是香港特务,你丫是小特务,你爷你奶都他妈的是老特务!奶奶颠着小脚儿一趟一趟跑居委会,反复说老二的爸妈都死了,居委会主任姓杨,长得胖,胡同里人叫她杨胖子。杨胖子审问老二奶奶,那口气就像从来不认识似的:那你们怎么生活。老二奶奶的眼泪刷就下来了,然后用一种极其悲凉和微弱的声音诉说生活无着,怎么变卖家当,养活两个孩子。杨胖子似信非信地看着老二奶奶。 “文革” 的高潮渐渐过去以后,到了七十年代,老二才知道奶奶一直在说谎,奶奶不说谎他们家的日子就没法过,其实奶奶并没有变卖什么家当,确切地说,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变卖的,奶奶的父亲当年在北京是开轿子铺的,攒下的那俩钱早让老二的二舅爷,就是奶奶的二弟倒腾得精光。家里倒是有不少旧家具,可老二奶奶当时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能值什么钱。老二的父母辗转托人带过来一些钱,交给他们在北京的朋友,朋友再交给朋友,最后由一位朋友家的女佣送到老二家。老二见过那女佣,穿得很干净,脸上也很光洁,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大家气派,当老二对奶奶说起那女佣时,老二奶奶撇嘴,说老二没见过什么叫气派。老二奶奶的爷爷是在旗的,皇亲国戚,奶奶的二爷爷在南边开盐行。二爷爷每次上京,绫罗绸缎不用说了,香稻米带来多少担,累趴下多少挑夫啊。老二烦奶奶的那种表情,松弛的眼皮包着一双闪着贼光的眼珠。老二对奶奶那近乎京剧道白的叙述熟悉而厌倦,若干年后,北京的市场上充斥着不同产地的香稻米时,老二不厌其烦地打趣奶奶:这是你二爷爷运过来的吧。  ……

编辑推荐

  《布老虎长篇小说:琉璃》致力于北京旧城区文化、民俗的写作,从那里的一砖、一瓦,甚至一声猫叫,探究皇城的文化,以及那里的风土人情。融入字里行间的是灰色的沉思、金光闪闪的历史,以及有着独特的魅力的北京人。 这是一部北京胡同文学。从上世纪七十年代,直到新世纪开始,《布老虎长篇小说:琉璃》就像是一位老人,叙说了一段京城历史。男主人公老二深爱着胡同里的女孩也是同班同学吴蔷,但也是同班同学、老二的邻居大玲更是对老二爱的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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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6条)

 
 

  •   还不错的一本书,消遣消遣
  •   很不错啊推荐
  •   搞活动屯货
  •   很好的一本书,质量很好,非常满意!
  •   老公买的书。他喜欢拜
  •     那个曾经让我偏爱过的老二。
      他会把辞职后的少数工资那一部分出来给奶奶买礼物、给弟弟建平买鞋子、给家里置办年货。即使他很调皮,总让奶奶费心,即使他和弟弟关系不好,平时练话都说不上。
      他会把身上仅有的十块钱以及死缠烂打向奶奶要的几块钱凑一起给吴蔷买新年礼物,即使他饿得快晕倒也没舍得抽出一块钱给自己买吃的。当他的礼物从吴家飞出来砸烂在地上的时候,我深深地替老二心疼。
      他会在大家人考大学的候跟别人借自行车去陪她考试,给她送饭送开水,即使天气恶劣,他在校门口被狂风飞石肆虐的一塌糊涂。
      他会在在看到王继勇调戏小女孩的时候骂他畜生,即使他平时总是打架,整一个小混混模样,胡同里的大人也都不看好他。
      他会在大龄需要照顾的时候细心地照顾她,即使他替李常青背了黑锅。他会在大龄需要补身子的时候给他领来一只大母鸡,即使那只鸡是以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却也足以让我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他是那样的混,可他是那么的正义、那么的有爱心、那么的体贴、那么的勇敢、那么的牵动我的心......
      第一次他动手打了小莉,我就觉得他变了。即使我不喜欢小莉,可我更不喜欢老二动不动就打自己老婆。
      小萝事件让我很伤心,也很感慨,老二啊老二,你还是那个那我偏爱的老二麽?
      大玲的用聪明与对老二的宽容很快地把小莉事件给平息了。可不久却又来了个高英军。老二啊老二,当你把魔抓伸向高英军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气愤麽?我差点没把你扔在地上把你踩在泥土里了,那一刻,我由心的鄙视你。
      大玲的折腾如此的让人心疼,折腾过后她还是选择了容忍与妥协。一个原本很倔强能力很强的女子为了拴住你这个二货而给你生孩子!
      大玲的妥协与宽容貌似让老二收回了心,可当我发现老二你竟打槐花主意的那一刻,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绝望,替大玲绝望。
      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味的妥协不会带来圆满的结局,只会造成另一个人更加的猖獗。当你一味的原谅他人的时候,对方不会一次而感激,而是给了对方再次伤害你的机会!
      老二个二货,当他咒骂小顺子的时候我生气,当他无所事事的出去只是会朋友的时候我很生气!
      老二,从偏爱到小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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